可那呻吟再诱人,喘息再沈重,一切都挡不住他想见她的心。 「陛下……」不断轻喃,撩开了那一层层的纱帘,而当最後只剩下一层珠帘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时,他已能看见那内殿里的情景,「……」心被狠狠地掐了一下,第一次,第一 次感受到了那痛不欲生。 美人饕餮宴,那龙床上,竟满是那仿若美食一般的赤裸美人们,他们等待著 她的享用,等待著她的品尝。而她,则躺在那床中央,与美人们共赴巫山沐云雨。 「陛下……」他望著她,那无法制御的幽精仿佛在那床帏间窜乱著,影响了 那所有人,「陛下……」有多久没见过她?有多久没再见到那具雪白泛著冰晶光 芒的身体?有多久没听到过她的呻吟? 她驰骋在那些美人身上,可她的表情却是那痛苦的。无法制御的幽精,让她 快崩溃。 「紫韵……快停下……快停下……」他的声音在不断颤抖。 「放肆!竟敢直呼陛下名讳!」一名美人大声呵斥。 「紫韵……」但他却无视那人,直直地走到了床边,「我是水华啊……」 「水……华……」她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往他这里看去,「水华……」 「陛下……」 「水华……在哪里?」但她的一声询问,让他凝在了原地。 「陛下……我就是水华啊……」 「你不是水华……」她的一句话,将他打入了地狱。 「我怎不是水华?陛下!你忘了当年在那荷花池了吗?」他只觉得心在泣血, 她怎会不认得他。 「谁不知道陛下与水华仙子的故事,这些年有多少人想假装水华仙子,你是 何人?又想来诈骗?」刚刚出声的那美人再次开口。 「我本就是!何须假装?」他怒视著那人。 「你自己瞧瞧,与那画像上的人有几分相似?」那美人指了指那北墙上的壁 画。 他顺著美人所指的方向望了去,那整整一面墙上,竟画的是他与那一池芙蕖。 「那不就是我吗?!」他喊道。 「哈哈~ 」而周围所有人都嗤笑了起来。 「你与他哪里相像?!好好拿镜子照照你自己吧!」美人们唏嘘著,一个个 都将她簇拥在怀里。 而她则已昏迷了去,整个房间都是她无法控制地幽精。情欲,袭击著每一个 人。但他却已经凝在了那面试衣镜前。 镜中那陌生的人,是谁? 正文第八回谁的奉献?(激H群P) 呻吟依旧环绕在这内殿之中,谁诱得过谁?她那疯狂的生魂影响了每个人。 除了他,他已经如岩石一般凝在了那镜前。 心冷原来是这样的…… 「原来……回到过去是在妄想……不要後悔自己的选择……原来是这般意思 ……呵呵……」他凄笑著,本以为会流泪,但是眼泪已经干凅。 那张陌生的脸,换不回他的过去。百年的修行,瞬间再次化作泡影。 「水……华……」 他僵硬地往她那里望去,她在那梦魇中呢喃。 「你为何不告诉我……」望著他,他再一次心碎,「为何不告诉我,你真的 在乎我……」 为何他说他要走,她就放他走,为何不拦住他?尊重,尊重比爱还来得重要 吗? 「这是你当年送给我的百宝囊,里面每一件宝物都是你让我带回仙界的。紫 韵……这件素莲仙衣是你送我的第一件衣裳,你还记得吗?」他从那百宝囊里抽 出了当年他初化人形时,她送他的霓裳,「你说,三千佳丽,唯有我一人有资格 穿上它……」他将那衣裳穿在了身上。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望著那北墙上的画,画中的人穿的,正是这件 泛著白色仙光的霓裳,上面绣著那美丽的芙蕖,诱人的荷叶,还有那微露的莲蓬。 他们谁都没见过那件衣裳,也没见过这魔宫之中谁又敢穿上那样的衣裳。想模仿 芙蕖仙的人大有,可谁都逃不过那无情的惩罚。 「紫韵……醒醒……」他跪在床上,无视了其他美人,轻轻地捧起了她的脸, 「我回来了……我再也不走了……」望著她虚弱的模样,他的心都碎了。 「你……啊!」刚刚那开口的美人不喜他如此触碰她,想开口制止,却被他 挥了挥手,被击飞了。 「啊!」美人们都恐慌了,他们中谁敢抵抗仙君。 「你曾说,仙子的初精是制御幽精最好的东西。我的处子身……永远都是属 於你的……」说著,他便将唇覆在了她那已然被他人吻得红肿的唇上。 「嗯……」她本能地回应了起来,双手像是被冻著了似的探入了他的衣内取 暖,拥著他,可她的人却已劳累得睁不开眼。 「陛下……这一次,一切就交给水华吧……」他温柔的爱抚著她,她是他的 宝贝,他的梦想。 周围的美人们都不敢做声,同样是交欢,眼前的他却一点都没有那淫靡的味 道。仙子,果然与他们这些凡夫不同吗? 「啊……」她轻声呻吟著,胸前红肿的樱桃被他用那灵舌轻轻地爱抚著,温 柔地舔舐著,像是为了帮她消肿一般,而用舌尖来保护。 他的双手轻轻抚摸著她的後背,帮她恢复那平静,轻揉著她那被撞得通红的 雪臀,减轻著那里的疼痛。 「嗯……」他忍耐著自己欲将爆发的情欲,任由她的手肆虐在他的身上,她 怎样用力掐他也好,哪怕是折磨到了他那脆弱的菊穴也好,他都忍耐著,给她最 温柔的爱护。 「好舒服……」她轻声呢喃著,扭动著腰肢,下身那早已黏糊的花园再次泛 出了那清澈的琼浆,小嘴儿一张一合地诱惑著所有人。 「嗯……」周围已有人按耐不住,用手握住自己早已硬挺的骄龙,上下律动 了起来,还一边揉捏著自己胸前的茱萸,一边呻吟著。 「陛下……」他脱去了自己的绸裤,露出了那粉色的高昂,那里泛著那透明 的汁水,已然饥渴无比。 「嗯……」此时她像是苏醒了过来,缓缓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一幕便是 那身著白色霓裳的他,「啊!」可还来不及待她反应过来,她便被他用那粉色的 硬挺攻击了,「天啊……好、好大……」忍不住抽搐了起来,「每一寸都刺激到 了……啊~ 」又被挤入了更深,「玉宫里都被填满了……」捂著下腹,似乎都能 碰到他那肿胀的龙顶。 「噢……」周围的美人们因她的些许淫语而弄得情欲四射,可他们碍於他的 存在,不敢靠近,唯有彼此依偎著,帮彼此解决这难题。 刹那间,这内殿里,再次响彻起了那淫声浪语。美人们也不顾彼此间的性别, 互相攻击了起来,那龙根都没入了那菊庭之中,美人们高声尖叫著,呻吟著,望 著床中央的他们,感受著那异样的视觉刺激。 「啊、啊……」他全身颤抖著,这具身子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快感,让他差 点就泄身,可他必须忍耐著,他必须让她感到那快乐才行,「紫韵……」搂抱著 她,缓缓地将龙身抽插在那花穴口边,吻著她的颈,吻著她的胸,让她感受到他 的情。 「嗯……」她因那浅抽而舒服地吮吸了起来,不断地收紧了臀瓣,只想诱他 入那更深处。 而他被那不断挤压的花蕊诱惑著,浅浅地刺了几回後,又重重地撞了上去。 「啊……」她蹙眉轻呼,全身都绷紧了,花蜜被撞飞了开来,花径已被撑开。 「陛下……陛下……」他便总是浅抽几下再重重地与她交合上,汁水被搜刮 了出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驰骋在她身上的感觉。双手覆上了她的双峰,一边像 是鱼儿一般摆动在她身上,一边用手掌心感受著那柔软酥香。 「嗯嗯……」她紧抿著嘴,感受著他那变奏的袭击,她已弄不清他是谁,只 是望著那素白的霓裳,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水华……水华……」不断地呼唤 著他的名,幻想著他真的来临。 「紫韵……」听见她的呼唤,他便觉得自己的龙身就再一次地胀大,「噢~ 」 抱住她的双腿,将她压在了身下。 「啊……好、好深……刺得好深……」她睁大了双眼,只觉得他的粗壮已顶 得她快裂成两半,「嗯啊啊啊……」听著那扑哧扑哧的搅拌声,她只觉得他已将 她搅得乱七八糟,隐约还能看见那花蜜被搅拌了出来,喷洒著。 「天啊……」周围的美人们为之振奋了,第一次见帝姬被人压在身下,如此 呻吟。 「不行了~ 不行了~ 」有些人已经被刺激的抱著他人猛烈地释放著那精华, 而後庭还被人继续攻击著,「用力点~ 用力点……陛下也是这种感受吗?真的好 舒服……好舒服……啊~ 啊~ 」还在不断捧著自己的骄龙不断律动著,想要喷射 出更多的精华,别人的龙根还出没在自己的菊庭里,不断变得更加粗大。 「压我……压我……」更有人一边压著他人,一边被人攻击,身上沾满了那 玉液,人已陷入了那疯狂。 所有人纠缠在了一起,只为了获得那更多的快感。而中央的他们,则大口大 口地吻著对方,下身更是紧紧地贴合著。 「嗯……」她搂抱著他的颈,将双腿都夹在了他的腰身上,不断地往上贴合。 她像是吃了媚药一般,只是一味地索取。 「啊~ 陛下……」他不断上下搅动在她的体内,那不断收紧的密道还有那稚 嫩的触感让他快到极限,「陛下……水华快、快……嗯……」喊到此,他便加重 了那穿刺的力道,重重地撞击了起来。 「啪~ 啪~ 」的撞击声,「扑哧」的搅拌声。四溅的蜜液,动人的喘息,一 切都预示著那高潮的来袭。 「噢……紫韵!」他一声低吼,全身绷紧,将她紧紧地抱了住,那一股又一 股的初精汹涌进了她的玉宫,被她大口大口地吞了进去。 「好、好烫……」她全身一个哆嗦,只觉得被烫得要死了去,「天啊……」 一声低吟,只觉得自己下身一股湿腻,密道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 高潮覆盖了他们,也覆盖了所有人。刹那间,整座大床上,都是那飞溅的琼 浆玉液,整座宫殿里,响彻的都是那到达天堂的高吟。 喘息,从未有过如此重的喘息。那本被浓浓情欲笼罩的宫殿,逐渐冷清了下 来。不论是她,还是那些美人们,都恢复了那平静。那生魂再次安稳了下来,可 这寂静,却让人觉得有些可怕。她那冰冷的眼神,述说著她是那世界最恐怖的恶 魔的事实。 「来人,将他拉下去。」她冰冷的言语响彻了整座宫殿。 「陛下……?」他凝在了她面前,「我是水华啊……」欲上前再解释。 可她再也没有看他,只是冷冷地挥了一下手。 「啊!!」他只觉得全身都像是碎了一般,被击出了那内殿。 「他又怎可能回来这里……」她脸上唯有那愤怒,眼里更是闪过了一丝悲哀, 谁也不看地下了床,离去了。 所有人都不埋著头,匍匐在她的面前,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天空仿佛被染上了那层血色,他只觉得一切都渲染成了那刺眼的红。 「紫韵……」缓缓地闭上了眼,身上的素白霓裳如今也被他的鲜血所浸湿。 正文第九回痛彻心扉 好痛……从未如此般痛过……全身骨骼像是都碎了一般,但所有的痛都比不 上那心碎。 好冷……从未有过如此的冷意……她为何会认不出他?他只觉得那碎了的心, 痛得已无法形容。 「紫……韵……」呢喃著,他只想著她,她那灿烂的笑容。但随即她那冰冷 的眼神又覆盖了一切的温情。 「真是胆大~ 敢直呼韵儿大名的天底下也没几个人了~ 如今算你一个~ 」那 略带调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谁……」他微弱地开了口,这声音为何如此耳熟。 「你好生养著吧~她那一击可有你受的了~」 「紫……皇……陛……下?」他努力睁开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有著一 张与她极其相似脸蛋的人。 「这近千年来,你可把朕那宝贝妹妹给折腾得够呛了~ 」紫英那略带醋意的 指责,「朕就那麽一个妹妹~ 还被你这朵小花儿弄得神魂颠倒的~ 真看不出来, 你有什麽好~ 」他打量著床上的他,「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长得也不算是国色 天香啊~ 」仿佛是自言自语。 水华无力苦笑,他自知,他又怎比得上紫英那种堪为极品的人物?天下间, 要寻找比恶魔还美的,怕只有那天神了。天仙什麽的,他这种小仙又岂是比得的。 「庆幸朕赶来了阴界吧!否则,你现在下场还不知道如何呢!」紫英喝了一 口小酒道,「若非朕一直留在仙界处理事务,知道你逃离天庭的消息,你现在怕 只还要被天庭通缉呢!你啊~ 欠朕的可多了!」 「多……谢……陛……下……」他唯有那一个字一个字地答谢。 「谢什麽的就算了,朕是没法好好地管著这妹妹,阳界的事务太多。把她交 给你,总归好过那些闲花野草。那些个莺莺燕燕的都不知廉耻,不知身份。」紫 英将酒杯放下,「不过她这个人有些死脑经,应该说,是沈浸在她自己世界里太 久了,无法自拔。她没想过你重新修炼,修炼出来的不见得会和过去一样。而且 ……」紫英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她的格言就是不要去做自己会後悔的事! 所以……」 「让她错爱了吗……」他只觉得自己像是那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永远都做著 那错事。 「不,是会伤了她的心……你会让她有一种感觉是她将你推进了那火坑…… 让你後悔。」紫英的话再次将他打入地狱。 「那……我该怎麽办?咳咳……」一个激动,他不断地咳嗽了起来。 「你如今又委身於她,仙界是务必不能回的了。」紫英一边递给他一张手绢 一边却道著那残酷的事实。 他望著紫英,只觉得自己如今已是一无所有,陷入了那绝境。 「待她心静下来,她会察觉到,你便是水华的。」紫英给了他最後的安慰, 「这些日子就先委屈你在这里养伤了。她那後院如今太乱了,朕要先去替她清扫 一下那些莺莺燕燕。」说罢便起身离开。 「……」如今,他还能祈求什麽?让她认出他?让她知道他後悔了?让她继 续自责? 为何总是选择错误的路?他为何总是这样?自责,怕如今是他给他自己的。 劫数,这就是劫数吗? 「咳咳……」鲜血染红了那手绢,他又陷入了那昏迷。 他的伤,不知道调养了多少日,多少月,乃至是几个寒暑。魔姬的一击,若 是普通人,怕早已魂飞魄散,连那投胎的机会都没了。当他能下床时,那外界已 飘起了那鹅毛大雪。他如今是在那阳界的魔宫里。 「仙君万福,这是今日的药汤。」宫女们端来了那琉璃碗盛著的汤药,一个 个都忍不住偷瞄一下他,再羞红了脸。 他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小举动,只是拿起了那汤药,一饮而下。 「今日外面似乎很热闹……」但他察觉出了这整座皇宫的异样。 「回仙君,是紫帝陛下光临,大家都在忙著收拾呢!」那接住他放下琉璃碗 的宫女应道。 「啪」那琉璃碗掉在了地上,他的手松了。 「奴婢该死!」宫女们立即跪下。 「她来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竟忍不住有了想去见她的冲动。 「仙君,您身子要紧,这外面冷得很,当心冻著。您还是披上那斗篷吧!」 宫女们慌乱了,赶紧去取为他准备的衣衫。 迫不及待地想见她,什麽也挡不住他想见她的心。 「紫帝陛下在御花园……」只听宫女一答,他便让人带他往那御花园去。 可还未走进,他便听见她的声音。 「真是混账,明知皇兄的身子问题,还不知廉耻地想承沐龙恩,再飞上枝头 吗?」她竟然在料理她兄长的家务。 紫皇的後宫嫔妃们跪了一地。 「豔妃是吧?长得的确挺豔丽的嘛~ 」远远地他便能看见她勾起了为首跪著 的一个女人的下巴,「但再豔的山鸡,又岂能变凤凰?」 「臣妾……」那被唤作豔妃的人声音都颤抖了,但她似乎还是想反抗一番, 「臣妾身为紫皇陛下的女人,伺候皇上,有何不对?」 「放肆!陛下面前,岂容你妄语?!」旁边的总管立马训斥了起来,他们俨 然没有了过去奉承豔妃的情态,在紫韵的面前,完全是倒向了那旷世恶魔一边。 「哈哈哈~ 」她却仰头大笑,「打著伺候人为理由来坏了皇兄身子的人又岂 止你一个。你又可曾知道她们的下场?」 「……」豔妃脸色刷地白了,她知道,得罪了紫韵她连通她的家人都不要妄 想再苟活下去,可是狗急要跳墙,她最後还是拼了,「陛下您不会是嫉妒吧?容 不得其她女人在紫皇陛下身边!」 「大胆!」总管们急怒大吼,「妖妇不得无礼!」 「哈哈哈~ 」但紫韵依旧是大笑,「算你猜对了一半,朕啊~ 就是不喜欢一 些庸脂俗粉在皇兄的身边污染了空气。而这些庸脂俗粉,还不如朕香炉里的香灰 来得重要,有何曾能引起朕的任何一丝感情呢?」松开了捏住豔妃下巴的手, 「庸脂俗粉什麽的,还是留给那些粗人用好了。随便扔了,岂不是污染了环境?」 「本宫可是人界的公主,你不可以这样对我!」豔妃挣扎著,宫侍们欲将她 拉下去,「魔界与人界修好,你不可这样对我!」再次大喊。 可紫韵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望著周围的景色。宫侍们一把将那豔妃拉了出 去。 「你……」此时,紫韵瞧见了远远的他。 「陛下……」他只觉得他的心在怦怦直跳。 她走向了他,抬头望著他。 「为何不取下那脸上的面具?」她望著他。 而他此时,脸上已戴上了一张白色的面具。 「参见紫帝陛下……」他跪了下来,向她行礼。 「仙君不必多礼。」她却拂手说道,「仙君为何要向朕下跪?」 众所周知仙界的仙子们如今都是厌恶透她到了极点。 「应该的……」但他却答道。 她望著他,透过那面具的双孔,看著他的眼睛。 「你很难过?」她轻声问道,只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望著她,刹那间他只觉得,自己哪怕是永远戴著面具,只要能留在她身边, 用怎样的借口都好。 「见到陛下了……便不难过了……」他眼中的温柔恰似那一潭碧水。 她依旧望著他,在记忆中寻找著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文 第十回 六月花仙 鹅毛般的大雪飘在他们身上,彼此对视的两人忽视了其他人的存在。 「朕与仙君可曾见过?」她开口问道。 他缓缓摇了摇头。 「是吗……总觉得仙君似曾相识。」她淡淡笑了笑,「像一位旧人……」 「……」即使是那面具也挡不住他的悲哀。 「不知仙君如何称呼?」她又微笑著问道。 「在下,六月……」他轻声答道。 芙蕖亦是六月春,六月花神压乾坤。 「六月……」她喃喃道,「今晚朕与皇兄要在暖池吃宴,不知仙君可否赏脸 前来?」 「陛下若要六月来,六月便一定赴宴。」他轻声答道。 「呵呵,到时恭迎仙君大驾。」她笑著然後离开了。 他望著她离去的背影,经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仙君,这天太冷了,会加重您的伤势的!」那宫女开口道。 「待会儿多穿一些便是……」他则一定是要强撑著去的。 她的邀请,他岂能不去? 这有多少年了?他重新认真地开始打扮自己。修饰著那鬓角,仔细地刮了那 胡须,就连那眉毛也精心修理了一番。 宫女们都不免在旁边惊叹,天仙果然美过一般凡物。 「仙君当心路上著凉,这暖手炉里的炭火是那地狱之火来著。」临走前宫女 们为他送上了那有著荷花彩釉的暖手炉。 他捧著那暖手炉,望著上面的花儿若有所思。戴上了那半面面具,他只是轻 轻地往那略微干涩的唇上涂了一层薄薄的香膏。 暖池里,那两位主人已经到齐。当他出现在这里时,紫英略微挑眉,然後轻 笑了一声又坐下了。 「朕还在想是谁呢,原来韵儿口中的六月便是你啊~ 」紫英开口道,「好久 不见了,身子最近可好?」 「谢紫皇陛下关心,六月身体已无大碍。」他微笑著答道,施了个礼。 「仙君请入座。」而此时开口的是紫韵,她喝著那暖人的热酒,嘴角笑意浓 浓。 他慢慢地坐在了那下方冒著热气的椅子上,暖意顿时包围了他。但这暖也让 他止不住那咳嗽。 「仙君受伤了?」她一听便知。 紫英默不做语,只是望著二人,然後像是没事儿人一般拿著筷子摆弄著碟中 的菜肴。 「无碍。」水华只是轻声答道,用手绢擦拭了一下唇角。 「仙君可否伸手给紫韵诊一下脉?」她却继续道。 水华第一反应便是望向紫英,他不知她是否会察觉。但紫英却是微微点了点 头。他,便还是将左手伸向了她。 而她亦无多想,那略微冰冷的指尖,落在了他的脉搏上。 「怦怦」他只觉得心跳加速,又止不住咳嗽了起来。 「仙君伤得不轻啊……」她有些踌躇,「何人有此能耐伤仙君至此?六脉皆 损……」 「……」他默默地垂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伤都伤了,又何苦追寻缘由呢?」此时紫英开了口,「你还是想想怎样提 仙君疗伤吧~ 人家已经在哥哥这儿疗养了许多年了。只怕这阳界的气息,与他不 和。」 「那仙君来阴界好了。」她竟随口就邀了他去,「朕来照顾仙君。」 他怔了怔,他可以随她回去吗?望向了紫英,紫英却是笑著夹著那菜。 「谢陛下……」他默默垂首,心里有些欢喜。可随即又想著,她竟也是如此 随便地就邀人回去。果然还是如果过去一般,宾客无数……脸色微微又沈了下来。 「哥哥不介意吧?」紫韵抽回了手,靠在了自己兄长身旁,「没有,夺了哥 哥的心头好吧?」手指在兄长的大腿上滑弄著。 「呵呵~ 怎麽会~ 」紫英却大笑,「六月自然是跟了妹妹的好,妹妹可得好 好待人家。」 「皇兄说什麽呢~ 韵儿只是邀仙君去小住,为仙君疗伤罢了。」她却笑道。 僵硬,水华脸上顿时僵硬无比。只是疗伤罢了……并无它意吗? 「你那儿的客人不少,仙君可不是那些个莺莺燕燕,你别委屈了人家。」紫 英却不以为然,点了点妹妹的鼻子。 「人家是仙家,哥哥也别随便将人家推入火坑里才是。」紫韵有意无意地说 道。 「火坑什麽的,人家早跳了。就你个不知趣的,只有人家愿不愿意的,哪儿 容你去多想。」紫英的话让水华的心都揪紧了。 紫韵淡淡地扫了水华一眼,什麽也没多说。 「记著,不可以亏待了人家。」紫英说道。 「是,知道了~ 」紫韵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笑容,「只要仙君不嫌弃朕那里有 些乌烟瘴气。」 「哈哈~ 正好,让水、让六月去给你扫扫那些乌烟瘴气。仙子气息好过那些 庸脂俗粉……」紫英差点说漏了嘴,赶紧扯了一些其它。 紫韵扫了自己哥哥一眼,继续吃起了那小酒。而此时,水华只觉得自己全身 已经冷汗淋淋。瞧了瞧她,貌似没有发觉。 「仙君在天庭,身兼何职?」过了一会儿紫韵的话题又扯到了他的身上。 「无名小仙……」他唯有答道。 「噢?」她只是轻挑眉头,「仙子给朕的感觉,可并非那些无名小仙可比得 的……」她望著他,寻找著记忆力那熟悉的感觉来自哪里。 他不禁苦笑一番,若算上过去,他只怕已修炼了近千年的道行。他的兄弟姊 妹们如今也都是那位列仙班的仙官。 「你这还打算查户口呢?」紫英给她夹了一口菜塞进了她的嘴里。 「嗯……皇兄……」她嘟囔著,努力咽著嘴里的菜。 他望著她,第一次见她,像是另一个人一般,仿若一个孩子。是因在兄长的 面前吗?而且,还不是在自己的宫殿里……这,才是她真实的一面吗?过去,自 己竟从未发现……此刻,他不禁觉得她变得好陌生。 她回首望了望他,又扫了一眼他手上的暖炉,看到上面的莲花时,眼中闪过 了一丝忧伤。 而这一切都被他瞧在眼里,心痛再次袭击了他。 「咳咳……」禁不住再次咳嗽了起来。 「这外间怕是太冷了,六月还是回宫里暖和暖和吧。这暖池再暖,天上飘著 的还是那鹅毛雪。」紫英开口道。 她还在这里,他又何曾想离去?但紫英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似的,还是命人 送他回去。 最後望了望这暖池边上,她正在和兄长谈笑风生,想了想,他还是离去了。 而接下来的日子,他除了每日喝药,便是等待著与她一起回归阴界的日子。 她来这阳界做什麽?他似乎从未过问过。 一日,听宫女们谈起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紫英怀孕了,她来提兄长料理政 事的。 「紫皇陛下何时有喜的?」他只觉得自己真是迟钝,从未发觉这个问题。 「他问著那宫女。 「回仙君,这陛下有孕已经六个多月了……」这宫女竟也诧异,他这位仙君 都没发觉紫皇身体的变化。 「是吗……」他顿了顿,「我真该死……怎麽才发觉……应当去道喜才是… …」立马站了起来,「不知,龙子生母为何人?」 「这……」宫女顿时支支吾吾了起来,「仙君……这,奴婢不知……紫皇陛 下亲自孕育的子嗣,从未公布过生母为何人……」 「噢……亲自孕育?」他又皱起了眉头,「什麽意思?」他来了这魔界多年, 竟不清楚这是怎麽回事,只当天下间的孩子都是男人孕育出来的。 「这……就是陛下亲自孕育的啊……并非嫔妃们所生……」这宫女的一席话 让他顿时五雷轰顶。 原来这个世界,男女竟都能孕育子嗣。 「可惜……这後宫的皇子皇姬们……统统都会夭折了去……哪怕是陛下亲自 孕育的太子太姬……谁让陛下的身子是……」这宫女的声音越来越小,极其不愿 意提起这宫中的隐晦之事。 他愣了愣,这才明白,原来此事,竟在这魔界皇宫中,成了那禁忌。想著紫 英平时对他如此和善,此时,他也不免为其忧伤起来。辛苦孕育的孩子,竟终会 先自己而去。 「不知,紫皇陛下的身子到底是……」他轻声呢喃著。 「仙君,这宫里宫外都知道,紫皇陛下当年伤了七魄中的雀阴,紫帝陛下当 年伤了三魂中的幽精……这伤了雀阴,自然是……」那宫女小声道,「多的,请 您就别问了……」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兄妹俩都伤过那三魂七魄,微微点了下头,将药 饮下。 「我想去看看紫皇陛下……」说罢,他便让人取来了那斗篷。 乾清宫内,他不曾想,没遇到紫英,却先遇到了她。 「紫韵……」再次看到她,他竟止不住轻声呼唤了起来。 而她缓缓抬起头,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 注解雀阴:主生殖功能的调节。 正文第十一回血浓于水 慌乱地一声错喊,让他有些失措。 「参见陛下!」他顿时冷汗直冒,赶紧行了个礼,生怕被她看到了自己的脸, 赶紧一挥手,将那面具戴了上。 「仙君免礼……」听她的声音,她似乎有些疲惫,「为何……仙君见了朕… …总是要戴上那冰冷的面具?」望著他,脸上闪过了一丝卑意。 「我……」他有些慌张,有些难过,他又何尝不想在她面前摘下它来。 「是了,还是戴上的好。」但她却又自言自语一般,「仙君,还是不要摘下 面具的好……」 他不解,不懂她为何这样说。 「韵是不能再毁人清誉了……」她又埋首,将桌上的一些奏章收好。 「怎会?!」他惊呼,他怎麽也想不到,她是如此去想。 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呵呵。」她却只是轻声笑了笑,「仙君还是戴著吧。」只是如此说道。 短暂的沈默,他只是默默地望著她。 「陛下……」轻声唤道,那声音里尽是那无限柔情。 「同时要料理两界的政事,果然是有些累啊……」她揉了揉天明穴,「仙君 有事吗?」她这才想起,问道。 「六月愚钝,才得知紫皇陛下有喜之事,所以,来探望陛下,顺道贺喜。」 他轻声答道。 「仙君有心了,只是皇兄今日身子不适,在那内殿歇著呢!仙君的身子要紧, 还是早些回去歇著吧。」她笑了笑,又拿起了另一份奏章。 「为何不在阴界处理呢?」他突然开口问道。 「嗯?」 「不论在哪边,都还要料理另一边的政事啊。留在阴界,不也一样吗?」他 微微歪了头,有些疑惑。 「呵呵……」她却笑了,「仙君不懂,朕不怪仙君。」放下了笔,「皇兄身 子一向不好,韵又怎能不守候在其身旁呢?」 「这样……」他渐渐有些明白,那似乎就是所谓的亲情。 「而且……」她的声音有些低沈,脸上有些落寞,「朕怎麽也得陪著皇兄走 到最後才是……直到孩子离去……」 「……」他望著她,她满脸的悲哀,他这才明白,原来她只是想分担兄长的 痛苦罢了。 她明明就是一魔王,怎会如此善良?原来,他还是不了解她。忍不住走近, 想了解她更多……更多…… 「仙君?」她微微抬头,怔了怔,那熟悉的感觉再次袭击了他,「还有何事 ……?」 「六月能留下,陪陪陛下吗?」他主动开了口。 她望著他,不知为何,怎样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默默点了点头。 「朕也累了,仙君就陪朕在偏殿坐一会儿吧……」起了身,拂手做了个请的 动作。 偏殿里,宫女们奉上了那茶点,而他们则并排而坐。 「仙君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像一位故人……」她终还是开了口,但随即又道, 「朕并无它意,请仙君勿怪。」 「怎会……」他又有多想再靠近一些她。 「每逢他生辰,朕总想著他如今是否安好?可再有修成人形?」她靠在了那 椅背上,微微闭目。 「若有缘,他必再会修成人形的……」他多想被她靠在身上。 「仙君真是心地善良,奈何,他不能早日与仙君相识,说不定,在仙界也有 个伴儿……」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似乎陷入了那梦境。 望著疲惫的她,他微微坐近了些,守著她,想著她。 伴儿什麽的,有你足矣…… 不知过了多久,他竟也有些睡意,终,忍不住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小憩了起 来。待他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了这椅子上,身上披著一毛毯,而她已不见。 她再次回去忙於那政事。他隔著那门望著她,第一次见她如此认真工作的模 样。过去,她给他的印象总是她又与那些男宠嬉戏去了,或者又去汇汇那些个宾 客。国之大业,原来她还是有认真的时候。 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守候在她的身边。她乏了,他与她说笑。她累了,他 为她盖被。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不,是超越了从前。虽然,夜里,依旧是他 孤枕一人。但短暂的甜蜜依旧让他感到快乐,无比珍惜。 可这一日,噩耗传了来,打乱了他们的生活。 「紫皇陛下早产了……」伴随著宫女的一句话,她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那内殿。 他紧随其後,还未入厢房,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便传了来。 「韵……」隐约听见紫英那虚弱的声音。 「皇兄……」她坐在床沿上,握著兄长的手。 此时,水华走了进来,被那血腥的一幕弄得有些触目惊心。早产的孩子被包 裹了起来,那床铺上布满了血迹。而那平日里谈笑风生的紫英,此刻正面色惨白 地躺在床上。 「天……」他捂住了嘴,只觉得心里无比难受。 望著紫英,想著,如此好的人,竟要一直被这种痛苦所缠绕。 「皇兄别伤心,孩子以後还会有的……」她一边拿著手绢擦拭著紫英脸上的 汗水,一边安慰著其,而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握著哥哥的手。 「韵……可这个孩子是……」紫英脸上除了痛苦,更多的是那悲哀,声音都 颤抖了。 「哥哥……」见他如此,她立马抱住了其,「哥哥别怕……以後再生就是了 ……」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著其,「有韵儿呢,韵儿一直在这儿陪著哥哥……」 但紫英依旧全身颤抖著。 水华望著他们,泪水滑落了下去。仿若,失去孩子的是他一般。 待紫英睡熟,紫韵则转至外殿,询问宫女们事情发生的经过。而他亦伴在她 身边,宫女的回答,却更为刺痛了他的心。 「紫皇陛下一直在小憩,奴婢们在外伺候著。後只听陛下突然一声嘶喊,奴 婢们赶紧赶了过去,一看,那被褥都被血浸透了。」宫女全身颤抖著答话,「太 医一直在外守候著,这时也冲了进来。可就在这个时候……陛下他……就已经… …奴婢掀开被褥时,龙子已经出来了……」 水华单是听著就觉得心在抽痛,而他知道,心更痛的是那失去了孩子的紫英。 「都下去吧……」紫韵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缓缓地挥了挥手,「让太 医好好诊治皇兄的身子……」 「陛下,请节哀。」水华走到了她身边,看她难受,他更难受。 「六月……」她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他怔了怔,但随即轻抚起了她的背。 「若是可以,朕欲替哥哥受那罪……」她声音颤抖著,「这都多少次了…… 即使是平安生下来……孩子也活不过那三个月……可哥哥偏偏不信邪,一而再再 而三地一定要亲自孕子……我们是那恶魔……本就是长生不老,子嗣什麽的根本 就不重要,可他……伤了的魂魄,又怎样能修复呢……」眼睛已然湿润。 「陛下……」他紧紧地搂住了她,「也许,对於紫皇陛下来说,孩子,是他 的梦。」如同,你是我的梦一样…… 唯有失去过,才会命也不要地去追回。 他不知她靠在他怀里难过了多久,而接下来的每一日他都忍著那春寒,来陪 伴她,陪伴紫英。春天,本是百花齐放的节日,可这宫中却如那严冬一般,寂静 无比。 紫英在身体恢复了後便又谈笑风生了起来,但水华知道,孩子,依旧是他的 遗憾,他一直都在努力。 这天,终於到了他们离开这阳界的日子。 「皇兄,韵儿走了,您好生保重身体。若是有什麽事,直接差人来叫韵就是 了。」紫韵拉著兄长的手说道,眼中满是怜惜。 「知道了!」紫英笑著答道,「好好照顾六月……」 水华望著紫英,知道,自己一辈子都还不了欠紫英的情。 「陛下保重……」唯有拜过。 紫英轻轻地笑了笑,挥手示意他们离去吧。 踏上那飞舟,与她一起穿过了那时空的隧道。阴界的魔宫,他怀著那忐忑不 安的心,再次回归。 「仙君,请。」她,如同当年第一次邀请他来这里时一般,将他请进了她的 乾坤殿。 正文第十二回心,谁为谁逃避? 久违的宫殿,没了上次回来时的淫靡景象。有的,只是那跪了一地的黑压压 文武百官。整座宫殿都透著那魔气,举世大恶魔全都聚首在这里,应该说是女性 的大恶魔们。一张比一张还要邪气的脸,一张比一张还要妖魅的脸,但最终与她 比起,就少了许多分。那墨金的地板影出了她们那一张张没有笑容的脸。 而她没有让他留在这里,而是直接差人送他去了迎宾馆,她自己则留下来处 理一些事物。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知自己的那仙蕖殿如今如何?是成了他人的居所还 是成了一片废墟?当年离去时,不觉发现那荷塘在瞬间消失了,难不成,那宫殿, 也消失了吗? 去了那迎宾馆,他成了这里真正的客人。 「仙君请稍作歇息,奴家就在外守著。」宫侍们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他望著这冷漠的殿堂,摆设都是那黑色。黑色的地砖,黑色的壁毯,黑色的 石柱,黑色的木桌木椅。仿佛一切都要告诉客人,这就是魔界。恐怖兼阴森,这 就是它要给它客人的感觉。 那壁毯上织绣的内容是魔界过去打胜仗的情景,她,旷世大魔王披著黑金铠 甲手持闪电长剑,站在她的敌人的尸首上,俯视著众生。 刹那间,他觉得她好陌生。 「这,才是真正的她吗?魔姬……」他喃喃细语,心中不禁一寒,「可她的 笑……」但随即,心中又被她那温暖的笑容所填满。 坐在那木床上,取下了面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素袍,与这黑色成了鲜明的 对比。 「好一座迎宾馆啊……」终,不禁轻叹一声,倒在了那床上,被褥亦是那墨 色,上面绣著那白色的曼陀罗花──这是魔界的魔花。 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待他醒来时,已入了夜,缓缓坐起身子,但随即一 惊。 「陛下?!」他慌乱了。 她,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不知该怎麽办,脸上没有戴面具,此时若再戴 上,已无作用。 「醒了?」她的声音有些微弱,她微微眨了眨眼,望著他。 「嗯……」他赶紧坐好,就像是那犯了错的孩子。 她起身,他也起身。她走向了他,他却无处可退。 「你……」她微微抬头,凝神望著他,「很眼熟。」 他只觉得心一紧,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低头望著她,也不知该如何躲闪自己 的目光。被她望著是多麽幸福的事,可如今,却让他感到恐慌。 「仙君,我们是否真的见过?」她的手,轻轻地伸向了他,可在触碰到他的 脸颊时停了下来。 这一次,他无法摇头。水华,这个属於他的名字,如今却成了他的禁忌。 「还是戴上面具吧……」她随手一挥,那白色的面具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面具回到脸上的同时,失望也爬上了他的脸。 「这迎宾馆的气氛不利於仙君养伤,仙君若不嫌弃,朕为仙君另安排了一住 所。」她随即转移话题。 深夜,繁星当空。宫侍们举著那一盏盏盛著夜明珠的灯走在两旁,他随著她 走在了这熟悉的宫殿里。一步一步,走得地方都让他满怀回忆。这路为何如此熟 悉?待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向了自己过去的仙蕖殿。心,怦怦直跳,不知那 里如今变成何样? 池塘依在,但那满池的荷花却没了踪影。夜色虽暗,再加上仙雾缭绕,但他 依旧能发下那满塘池水中什麽也没有。那熟悉的宫殿如今挂满了那夜明珠,却显 得这座宫殿无比孤寂。满怀期待地望向那牌匾,可「仙蕖殿」三字早已无踪。如 今那深蓝色的匾上,什麽字也没有,仿若这里,没有主人一般。 心里像是丢了什麽东西似的,让他默默地垂下了头。 「为何会选择这里……?」这句话他怎麽也无法开口,唯有在心中默默问道。 这里的宫侍依旧是过去那一批恶魔,他们打扫这无主人的宫殿,里面的一切 都没有改变。望著那熟悉的屏风、座椅,他的眼眶顿时红了。 「今日起,仙君便是这宫殿的主人了。」她轻声说道,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仿佛待在这里,会让她很痛苦一般,「这建筑的石块与木头都是朕专门从那仙界 弄来的,所以这里仙气缭绕,应该比较适合仙君居住。」 他怔了怔,这个事实,他也是现在才知道。 「陛下何以能从那仙界运来如此多的仙石仙木?」他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以她与仙界的关系,玉帝王母又怎会允许她搬来这麽多的仙物。 「呵呵,这仙君就不必费心了,都是陈年旧事了。」她只是微微笑了笑,走 向窗边,「外面的池塘内本来种了百里的芙蕖,可伴随著它们主人的离去,那些 芙蕖……也自然消失了……如今……也不知那里……」她推开窗,望著那池塘, 顿时愣住了。 「那里怎麽了?」他走了过去,看到的景象自己也惊了。 那芙蓉花竟顿时挤满了那池塘,仿若当年这座宫殿主人还在一般。周围顿时 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望向了这位新来的仙君。 「……」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自己整个人都将重心靠在了那窗台上,良久, 「都退下……」 「诺……」所有人都立马退了出去。 「仙君……」他唤著他,不知道是唤他呢,还是在唤过去的他。 「陛下……」他微微应道,对外面的景象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的归来,又将那百里莲花给带回来了。 「啊……」外面又传来了一片哗然。 「怎麽了?」她微微有些发怒。 「奴才该死!」外面所有人又跪了下来。 「回皇上,这牌匾……」那宫侍首领赶紧匍匐在地上答道。 她冲到了外间,猛地抬头一看,凝住了。他紧随其後跟了来,也抬起了头─ ─「仙蕖殿」三个大字,又返回到了那蓝底的匾额上。 「怎麽会……」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著。 「恭迎仙君归来!」此刻,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冲水华喊道。 「……」他凝在了原地,此刻,他该怎麽办? 时间突然间流逝得很慢很慢,一滴、一滴地滴入那石孔一般,煎熬著他的心。 「朕……」但她却突然转过了身去,「回宫了……」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陛下?!」他望著她毅然离去的背影,彻底从慌了。 他真的回来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回来了,她,不高兴吗? 「紫韵!」情急之下,大喊了出来。 如同他刚重修了仙身那一日一样,在这魔宫里,大声地呼唤著她。 真正的水华,何以让您如此逃避? 他什麽也不愿去想,什麽也不愿去顾,追了上去,抓住了她,抱住了她,紧 紧地抱住了她。 「紫韵!别走!」再也不放开,他不会再给她机会任他离去。 正文第十三回 面对面,心对心(微H) 那廊桥上,一黑一白的二人争执在了那湖中央。仙雾缭绕,谁也看不清他们 在做什麽,谁也听不清他们在争什麽。白色裹住了黑色,仿若那太极阵一般。 「紫韵!望著我!」他拉住了她,握紧了她的双腕,不让她挣扎,「我是水 华!你的水华啊!看清楚我!」 「你不是!」而她,却仿若那孩童一般吵闹了起来,「你不是……」紧紧地 闭著眼,依旧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看著我!」他低吼著,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强势。 「不要!」她却依旧埋著头,闪躲著。 「为什麽?你不希望我回来吗?你不愿意我回来吗?你不想我吗?不想再见 到我吗?!」他只觉得那崩溃的心终於爆发了,「看著我!」 「水华,又怎会放弃他的梦……」她,一直沈溺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水华, 又怎会回来著泥泞之地……」她心中的水华,是那毅然离去头也不回的仙子, 「水华,又怎会为了我再次放弃那修仙之路?!」疯狂地喊道,这是她心中那个 永远不属於她的水华。 「你知道我就是水华……是吗?」他的声音又恢复了那往常的温柔,低头望 著她,只想将她搂入怀里,「你才是我的梦……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仙境…… 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不可以!」她,第一次为她哭泣。 千年来,她终於因他而崩溃。 「为什麽不可以?」他笑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我,则选择了你。」 「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去选择!」她,终於正视了他,承认了他。 「这几百年,到底发生了什麽?让你变成了这样?陛下……你是那高高在上 的魔界帝王啊……」他望著她,她就如同那受了伤的小鹿,那麽自卑,那麽惊慌。 「呵呵……」她却凄凉地笑了起来,「什麽魔界帝王……连一个朝夕相处的 人都不敢挽留……」 原来……如此…… 「韵……」他抱住了她,再也不松手,「我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了……你 不挽留我……我也要留下。」他第一次说著那霸道的话,「我爱你……」原来这 种霸道叫做爱。 「咚」一颗石子,掉落进她心底的那一片本在澎湃的湖水,让那湖水恢复了 平静。石子缓缓地沈入了那湖底,触碰到了那砂石,没入了半边身。他的话就是 那颗石子,卡在了她的心底。 「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但是……这几百年里……我真的好想你……想你想 得发狂……想你想得发疯……感谢你让我疯狂了这麽多年,让我有了勇气来找回 你……你是我的梦,我不会再放弃……」紧紧地抱住她,不给她逃跑的机会,不 给她放任的机会。 她被他抱在怀里,聆听著他那加速的心跳声,感受著他那温暖的怀抱。思之 如狂的又岂是他一人。她疑惑了,从何时起,她思念的,是那记忆中的水华,是 自己幻想中的水华,那个得不到的水华?眼前的水华,依旧是那麽温柔,但又多 了一份霸气。 「吻我……」她轻喃著。 而他,则真的俯身,用手掂起了她的下巴,将那薄唇覆盖上了她的嘴。 望著她,他倾尽全部,将那一水柔情都揉在了那唇上。撬开了她的贝齿,将 那湿滑的舌探入了她的口中,轻轻地扫在了她的香舌上,上颚上,饮下了她口中 的香啖,品尝起了她的味道。 她没有再推开他,回应著他的吻,手环绕上了他的後颈,化解了他眼上的面 具。微微松开,望著他,看著这张既陌生但又熟悉的脸。 「水华……」轻声唤道。 他笑了,她终於唤他的真名了。 六月春来春已去,芙蓉花开芙蓉悸。 「紫韵……」他在她的耳边轻唤道,轻吻著她的耳垂,轻吻著她的脸颊。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感受著他的温柔,他的细腻,他的热情。 「紫韵……」解开了她的衣衫,吻著她的颈,「紫韵……」沿著那锁骨,吮 吸著那深沟,「紫韵……」揉抚著她那柔软的雪峰,嘴唇在那酥软上留下了一个 又一个的红印。 「嗯……」每当他吻一下,她便忍不住轻吟一声。 手环绕上了他的腰,瘫软在了他的怀里。他回来了,回来填满她的心。 「吻我……吻我……」激情被点燃,她只是搂著他娇嗔著。 他们被那沾染了情欲的仙雾所围绕,站也站不稳,唯有靠在那桥柱上,激情 相拥。 「唔……」他微微蹙眉,只觉得自己胯间的羞物竟肿胀了起来,越来越硬, 而自己还忍不住将其抵在了她的腿根,轻轻地磨蹭著。 欲火烧灼著他,让他全身都无法沈静下来。双手揉抚著她那娇小的双臀,一 边喘著那粗气,一边重重地揉捏了起。 「啊~ 」她的呻吟回荡在了这湖上,一下子点燃了彼此心底那最干的一道柴。 「紫韵……嗯……我想进去……」他将那火烫的地方磨蹭在她的身上,双手 伸入了她的里衣,索讨著她的回应。 「想在这里就被要了吗?」她却说著那让他面红耳赤的话语。 「陛下……」脸刷的一下羞得通红,他这才想起那殿外还跪了一地的宫侍们, 他们若在这里发生了什麽,都会将被那些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 水华应该不在乎这些吧?」她继续说了一句让他更羞的话语,「有 传言,说上一次你回来,勾起了所与人的情欲四射呢?」 「那、那不是我勾起的……」水华顿时羞得话都结巴了,「明明就是陛下你 ……」 「驰骋在我身上的感觉很美好吧?」她撩起了那修长的腿,勾在了他的腰臀 上,将微微有些退後的他又勾了回来,「那爽快的感觉,比登天还快乐是吗?」 腿,又滑了下去,勾了他的魂,酥了他的骨。 「陛下……」他满脸都是那被欺负後的表情,梨花带泪一般,不去看她,咬 著下唇死死地盯著地上。 「我的水华……怎麽这般可爱……」她的一只手勾起了他的下颚,说著,便 又咬住了他的下唇,「真美味……」 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还能有多红?还能有多烫?她那简直是要他命的话语就像 是那滚烫的蜜糖,淋著他那颗小小的心。 「嗯啊~」全身最柔软的地方被她握在手,轻轻地揉著,「轻、轻一点…… 它们很嫩的……」抓紧了她的肩膀,生怕她用力欺负他身下的那两颗稚嫩玉珠。 「我的水华啊~ 说的话都是这麽讨人喜欢~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 忍耐著什麽,「那这里,是不是也要轻一点呢?」她的手滑上了那滚烫的硬物, 即使隔著绸裤,也能感受到那跳动的经脉。